| 弘誓雙月刊 |

先知法住智,後知涅槃智

100.7.26 

  第347經,是非常重要的《須深經》,該經是「因緣相應」中的另一個重點,「先知法住智,後知涅槃智」。外道須深為盜法而出家,聞比丘不依於「七依定」的基礎而證聖果,甚為疑惑,認為該比丘所說前後矛盾。須深所處的時代氛圍是,在摩羯陀國有許多沙門在修道,佛陀剛出家時也曾經學習禪定,在這樣的宗教氣氛中,顯然大家都認為禪定是很重要的,所以須深有此疑問。比丘告訴須深:「我是慧解脫」,依於智慧而解脫。

  法師論道:後來論師進一步分析,說阿羅漢有「俱解脫阿羅漢」、「慧解脫阿羅漢」。「俱解脫」就是「心解脫」、「慧解脫」兩者都解脫,所謂「心解脫」是心增上學的圓滿,這類阿羅漢的定力強,慧力也因定力而開發,因此兩者都得解脫。另一類是「慧解脫阿羅漢」,他智慧的觀照力強,但不見得定力有多深。後來印順導師將這兩類阿羅漢做比較,「俱解脫阿羅漢」可以離於身苦、心苦,「慧解脫阿羅漢」可以離於心苦,可是如果遇到病疼,身苦是難免的。但是「慧解脫阿羅漢」是身苦、心不苦,不會因為身苦而引起恐懼、憂愁、排斥等心裏的憂受。「俱解脫阿羅漢」因為有定力的關係,在身體受折磨時,可以瞬間入定,這樣就沒有對身體疼痛的覺知了。

  隨後在部派佛教的發展中,出現了兩種學派,1、定慧綜合學派;2、重定學派。重定學派是,一定告訴你要入「初禪、二禪、三禪、四禪」,嚴格的甚至要求必須入「四禪」,有這樣深厚的定力,才能引發斷煩惱的智慧。而定慧綜合學派就不純然從「四禪」來看問題,而是多與慧觀配合,像後來的天臺學,在敘述禪定時,就不純然只講「四禪、八定」。

  《瑜伽師地論》對「止」與「觀」,也做了細緻的分別,雖然如此,但並不表示論師們要求我們必須都要入深定。所以當我們從「止」而「觀」,有了專注力來觀照「蘊法、處法、名色法」時,觀其無常,乃至在因緣生滅中的空,就成就了「空、無相、無所有」的三三昧。這些三昧在《阿含經》中都看得到,而且並不表示當時都在入定狀態,在觀照狀態依然可以達到三昧。原因就在於:三昧是心一境性,可是並非就是「定」,也可以是「觀」。後來隨著大乘佛教的開展,開出了很多的三昧,特別重視的就是阿含本教的「空三昧」,依「空相應緣起」而發菩提心、行菩薩道。

  隨後,須深將自己的問題請教佛陀,佛告須深:這些阿羅漢是「先知法住智,後知涅槃智」。佛陀的回答是什麼意思呢?法師接著為我們解析:在佛法中達到不起諸漏、心善解脫,其先決條件是「法住智」,而不是「初、二、三、四禪」。所以重點先要知道什麼是「法住智」?「法」就是緣起法,「住」是這個法則如此穩定的運作。所以在現象上要看到它整個運作的原則,能夠覺知到(不僅僅是概念)連自己的身心也是依照這個法則來運作的,對於十二緣起的流轉與還滅能如實知見,那就叫作「法住智」。涅槃是還滅,可是要如何還滅呢?知道如何還滅的就是「涅槃智」。所以要「無無明乃至無無明盡,無老死乃至無老死盡」,這就是「涅槃智」,也是還滅門,聖弟子就是這樣不起諸漏、心善解脫的境界。

  可是要證得「法住智」也不簡單。從此經可以看出,要見到「老死乃至於生、乃至於行、乃至於有……」,這是什麼?就是觀因緣,也是本單元「緣起相應」的重點。觀因緣一定要先能觀「名法」、「色法」,可是如果連「色法」都觀不起來,又如何觀「名法」呢?如果觀不起「名法」,異門心路歷程的生滅過程不知道,你哪有能力觀到前後「若過去、若現在、若未來」,在時間的縱座標上,什麼是來自什麼?所以,只有如實觀照到才可以確證——確實如此,這才是「法住智」。怎麼能夠完全沒有定力!「空三昧」、「無相三昧」、「無量三昧」、「無所有三昧」不就是這樣嗎?在「蘊、處」仔細觀照到它的「無常、法空、無我」,這正是我們讀到現在為止《雜阿含經》的內容。《雜阿含經》中哪有動不動就講怎樣入「初、二、三、四禪」,佛陀切入的方式幾乎都是告訴我們:要修「四念處」、要「於色觀無常」、「受想行識觀無常」諸如此類的。所以,《雜阿含經》是顯揚勝義,但是在修行方法上,它並不特別去強調要入第幾禪,反而是要得三昧,依三昧力來觀就可以了。

  第348經、349經,佛陀提醒弟子:修行要自利利他,自他俱利。

  第359經,昭慧法師解析:本經特別提到「攀緣識住」,「識住於色、受、想、行」。所謂「法不孤起,仗境方生」,「識」也要緣於「色、受、想、行」,所以說「識緣名色」。因此,這些思量、妄想就會攀緣於「識」住(色、受、想、行),有了「色、受、想、行」的運作,這個「識」將來一定有繼續出生的機會,有未來的「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反之,如果不在「想蘊」的運作中,也就不會去抓住「色、受、想、行」,能夠斷於未來的「生老病死行」。所以,「識住」使得「識」持續,也使得「識」未來再受生。「識」的持續與受生,這是「識」的角色。

  可是這個「識」為何持續?為何受生呢?當然有資源在那裏,資源來自於該經強調的「思量、妄想」——「想心所」的問題。因為之前的經文大都談「愛、取」的問題,也就是「受心所」與「思心所」的運作,大部分在情感和意志去解構它。本經比較有特色的是,從「想心所」去切入,如果我們的思量脫離現實去妄想,然後將這些想出來、延展出來的東西當作事實去陳述,就會令自他都受愚弄,嚴重時甚至產生精神疾患,這都與「想心所」的過度發達有關。

  「因緣相應」講說完畢,本次講說「因緣相應」用了很長的時間,因為它特別重要。「雜因頌」主要講的都是這些因緣,如果將重點放在「生起」,那是講「十二緣起」;放在「安住」,接下來就要講「四食」;「染淨」,就要講「四諦」;「受用」,就要講到「諸界」、「諸受」,但這些難道都不是因緣嗎?因此佛陀為羅睺羅說「蘊」、「處」、「界」及「因緣相應」,都可以廣義涵蓋在「因緣相應」,所以叫著「雜因頌」。

  接下來再看「安住食」,或稱「四食」,攝受於這些精神和物質的糧食,讓自己能夠在精神、物質上壯大。重點是:這「四食」是怎樣來的?從「愛」到「受」、從「受」到「觸」往上逆推,看到對於「四食」的愛、黏著,這種黏著再往上逆推,察覺到只要「六根」張開,這些周邊的問題,所以「四食」之教還是跟「緣起教」不脫關係。

  第372經,法師提醒我們:佛陀說「四食」是要我們注意,生命階段性的持續雖然要靠食物以及各種的「觸」,可是更深處是來自於「意思識」的愛(強烈的意志)。這個強烈意志導致他一定以「識」為主軸來抓「名色」,於是就會持續不斷,所以本經直接切入「識食」來談,這是佛法不共世間的見地。

  第373經,同樣講到「四食」,本經特別談到要做如理的觀照。法師分析:我們的生命需要「四食」來資益長養,但是要善觀它,否則本來是工具,卻被我們當做是目的。例如「粗摶食」,是我們長養色身的工具,可是它的美味又讓我們把飲食當做人生的目的。所以在進食時要警醒,即使是自己喜歡吃的,知道了,也不要去做下一步的動作,因為「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

  「苦樂受」,每個人的主觀不同,可是接下來就會發展出「取」,因此在「取」的環節上就要斷。最起碼,先把自己這種不揀擇的習慣培養好,漸漸地,對於食物的主觀愛憎就沒有那麼強。我們能夠做的先是這一步,而不要一開始用這麼強大的負面思維,雖然說這樣「於五欲功德貪愛斷」,直接就從「愛」斷,可是怕的就是我們拿捏不好,沒有中道的智慧,到後來「不愛」,可是有「憎」,對食物有厭憎,那其實又是另外一個面向的執著。所以這個部分大家要特別注意,因為我們每天都要進食,如果做不正思維,對於自身會有很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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