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慧聲明啟事
(七月廿四日下午五時二十分)接江燦騰教授電話,告知彼親聞言:「《中華佛學學報》將刊載釋如石法師批判印順導師思想之鴻文(文名不詳),厚觀法師想先看過,以同步回應之,但主編告知:已寄給昭慧法師看過,昭慧法師云:沒關係,此是學術文章,不必回應」云云。江教授為此向本人查證。
本人聞言大駭!因本人從未見過該文,遑論做過「不必回應如石法師大作」之告白。於是立刻電話向主編洪金蓮居士求證,主編告知:此係作者如石法師所言。如石法師向主編略謂:「該文已寄昭慧法師與性廣法師看過,昭慧法師認為此係學術性文章,可不回應」云云。
本人嚴正聲明:本人或性廣法師均從未收到過如石法師親交或郵遞之大作。至於性廣法師,則曾於數月前收到淨心文教基金會所寄之如石法師大作(文名性廣法師亦忘記了),因其係淨心文教基金會導師,淨心工作人員不知是否適宜出書,於是寄來向其請示。性廣法師其時正忙於改寫碩士論文,以期於導師九六嵩壽時發表新書,故無暇細看之,大略瀏覽之後,認為學術水準不高,請淨心文教基金會自行斟酌是否值得為其出書。
當性廣法師接到該一大作之時,本人正因籌備祝壽叢書寫作、出版與發表諸事而忙翻了天,連瞄都沒瞄過該一大作一眼,如何可能發出「沒關係,此是學術文章,不必回應」之類高論?
本人係遲至六月廿三日晚間,高雄法印講堂推廣部結業典禮結束之後,十時許,正欲告別北上,見岸法師遞來如石法師大作之打字稿(原題目亦忘,本(六六)期《香光莊嚴》刊出時,題目為《台灣佛教界學術研究、阿含學風與人間佛教走向之綜合省思》)。
本人於三十幾歲時,常常看到人胡說八道以傷害佛教、正法或師長,立刻披掛上陣,「殺它個片甲不留」。一轉眼,本人已四十好幾歲了。生命忙碌而短暫,愈來愈覺得:要作有意義的發揮。於是不再「有響斯應」,而是挑一些真正構成對佛教、正法或師長威脅的場子應戰,其他,有的只是小小挑釁,有的實在程度太差,本人就來個相應不理。
想想看:天下的無聊人士、無聊言論如此之多,本人難不成還要一一奉陪?以上駟對下駟,然後忍受對方沒完沒了、糾纏不休的回應,讓旁人覺得兩造正在「捉對廝殺」,那不是讓對方覺得「正中下懷」嗎?四十歲如果還玩三十歲的把戲,那本人的人生也未免太不長進了。
蕭伯納說過一句名言:「對人最殘忍的態度是不理他,對他冷淡,對他藐視,這是最大的藐視!」大哉斯言!是故凡諸沒水準的「反印順」文章或書籍寄來,本人一般的處理方式是:看都不看一眼,立刻放到資源回收桶,「對他冷淡,對他藐視」。
但那晚不知是否因放暑假了,本人心情其好無比,還是因本人平日認知如石法師是一學者,對其印象不差,認為還不到「對他冷淡,對他藐視」的程度,竟然坐了下來,邊看邊批,這一來,數十頁文章,就花了兩個半小時快快瀏覽,快快批判。就記憶所及,由於時間有限,本人批判之重點只放在其觸處「邏輯不通」之毛病(令本人對其做為一介「學者」之印象,大打折扣),其間性廣法師也就其個人之學術專長,針對該文有關禪學或宗教學的觀點,簡短補充一些看法。
當日在座者,尚有高雄弘誓推廣部教師仁皓法師與幹部瓊玲、秋琴二人。
廿五日,本人與性廣法師旋至大陸為千佛塔寺安居僧講學十九日,高雄推廣部學生則於此一期間,將當日談話之錄音帶內容整理成文,刻由見岸法師修訂之(見岸法師並告知:已逐一比對如石法師原打字稿與今刊載稿之異同,標註頁數),本人至今尚未過目。
該一回應文,將俟三個月後,《香光莊嚴》第六十七期季刊載完如石法師大作之下篇,再寄請《香光莊嚴》全文刊載,以資平衡報導。預估刊出時間,應是在半年之後了。
為避免以訛傳訛,在學術的無諍之辯外,橫生非關學術之口舌是非,特此聲明如上。
釋昭慧
九十年七月廿四日於尊悔樓,時禁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