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暹耆宿:從佛使比丘到素叻老師——大結局:善知識與跨傳統劣知識聯盟
2018.2.29
這個農曆年藉校閱Sulak傳記中譯的難得機緣,閱讀了研究Sulak的主要老師之一佛使比丘的多部專著,以再充實對Sulak及現代泰國佛教的理解。有機緣應讀影響Sulak的另一學友,泰國MCU學僧Prayudh Payutto(1938~)的思想。與西方相比,華文學界對Sulak和佛使比丘的理解暫仍有限。這類議題,不是所有華文佛學界都做得來的,民國應要加油。前陣子在佛學會議上,遇到在泰留學七年,通泰文的某國年青學者撰文討論Sulak。即便如是,其理解其實甚表面、偏頗而單薄,甚至帶有恐懼,看到該國這些才三十來歲的佛教學者,恐懼得如此無厘頭,實在很無言,他既然怕又為何討論這題呢?這當然不能怪他個人,但長期處在這種環境的學界,根本不可能理解佛使比丘,遑論Sulak或什麼Engaged Buddhism。
最後,回到華人佛教對佛使比丘的吸收上。漢傳佛教在現代的再混血,思想義理應是重點之一。但問題是血要如何混?華文佛教有時的引介方式,只能說像又來一碗味道差不多的心靈雞湯,多一個嫌飽,少一個不嫌環保愛地球。按漢佛習慣的觀點來對其他佛教傳統的內容作過濾,能過得網眼濾進來吞得進肚子的,都是從漢佛眼中看來差不了多少的東西。其最大效果,無非是兜一轉圈回來說「原來還是我們厲害」。對於與漢佛格格不入但有意義的異已元素,會繼續非禮勿視,甚至比未交手前擋得更遠。心靈雞湯大師版本的佛使比丘的傳入華文佛教,即為註腳之一。
所以在想,無論僧俗或教內外,佛教學者可以如何有更建設性的角色?
這種没有經過深思的「傳播」,正好讓漢傳和其他佛教傳統之間,不會成為Sulak所講,互為對方諍友的「善知識」。但有時反而會「成就」沆瀣一氣的「劣知識聯盟」。就像半年前香港大嶼山某蓮寺主辦的佛教會議,漢傳與上座部進行「跨傳統合作」,堅決攔阻達磨難陀比丘尼等女眾學者一齊拍攝會議集體照那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地難堪。
這個事情尤其荒謬的,是身為主人的漢傳佛教非但没有以主場之利,作應有的合理處理,甚至願為一丘之貉。其「權僧」恐怕在兼任「佛教跨傳統劣知識聯盟」盟主。
再下來,繼續政治人類學家James Scott數書觀點與泰僧農民維權運動的接枝論述,希望夏季前完成全書。
——2018年2月12~28日,農曆新年讀書劄記
【附錄】佛使比丘研究書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