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誓雙月刊 |

佛弟子怎樣面對倫理兩難議題
——2024年「香巴拉出版社」視屏訪談昭慧法師


袁筱晴譯


香巴拉總部主持人史蒂芬(Stephen,以下簡稱主持人)
  請各位相互禮敬!
  歡迎各位,感謝你們參與這場演講,今天我們很榮幸邀請到昭慧法師這位特別來賓。她是《佛教徒與倫理學家》的合著者。

主持人
  法師,今天在場的同仁在出版這本新書的過程中,於不同階段都參與了製作。很高興能大家齊聚一堂,分享我們一起工作的成果,並聽您聊聊這本書。謝謝您願意跟我們分享。

昭慧法師
  很榮幸到場與各位聊聊,謝謝。

主持人
  您與彼得書中的對話深具啟發性,你們探討了西方哲學與佛教思想中的異同,很慶幸我有機會讀到這本書,很少看到東西方哲學家進行這樣的對照。同時,書中的話題剛好對應當今世界的現況,或至少我可以說,西方社會的現況,所以這本書出得正是時候。

昭慧法師
  謝謝,我覺得非常榮幸,很開心有這樣的一個因緣,在香巴拉出版社出版這本書。

主持人
  感激法師,我們也深感榮幸。那麼就讓我邀請布莉安娜,此書的責任編輯來主持今天的問答。

布莉安娜(Breanna)
  法師好,我是布莉安娜,在出版過程中,我時常聯繫彼得辛格。很開心今天終於可以在線上與您面對面,也再次感謝您答應我們的邀請上線。

昭慧法師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布莉安娜,經常透過辛格教授轉來的email看到布莉安娜提出很好的修改建議,所以我也蠻開心的。

布莉安娜
  《佛教徒與倫理學家》這本書相當精彩。有趣的是,這場對話似乎源於妳和教授私下隨興而深刻的交流,所以我們想知道,聊到什麼程度的時候,你們才覺得,這些對話似乎可以成書?

昭慧法師
  其實我們不是先有交談,然後忽然間感覺要出書,應該是開始這場對話的兩三年前,2008年2月,德國基督宗教界精神導師古倫神父,在偶爾的因緣下跟我交談,他很喜歡Mahāyāna Buddhism(大乘佛教),希望跟我對話。2011年6月上旬,應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Presbyterian Church in Taiwan)之邀,我前往德國德勒斯登(Dresden)參加「教會日」的跨宗教禮拜與系列活動。隨後又到烏滋堡(Wuerzburg)本篤修會的明斯特史瓦札修道院(Munsterschwarzach),與古倫神父展開宗教對談。2013年出版德文版、中文版《你信什麼?——基督宗教與佛教之對話》。
  2014年辛格教授到台北參加關懷生命協會(簡稱LCA)、玄奘大學與佛教弘誓學院共同主辦的一場大型動保國際會議,主題是:「動物解放、動物權與生態平權——東、西方哲學與宗教對話」,我們請辛格教授做keynote speech(主題演講)。在前往花蓮的火車站候車時,我將前一年與德國基督宗教界精神導師古倫神父合著的Was glaubst du? Christentum und BuddhismusimGespräch(《你信什麼?——基督宗教與佛教之對話》)德文版致贈辛格教授。
  沒有想到這樣短暫的交流,竟然觸發了辛格教授的想法——「合著新書」。回到澳洲後,他立即來函告知:在回程的飛機上,閱讀了古倫神父與我的合著,「也許有一天,當我們兩人都沒那麼忙碌時,我們可以試著進行類似的對話。」(Perhaps one day, when we are both less busy, we could try a similar dialogue.)
  我回函表示,對這樣的建議有很殷重的期待,「因為您是我長期景仰的前輩哲學家,與您這樣的智者對話,必能擦撞出更多智慧的火花!」(I responded with high hopes that we can have this exchange, “I have much admiration for you and I feel a dialogue with a wise philosopher like you will kindle the light of wisdom desired by the world.”)
  我們就這樣展開了「合寫新書」的計畫,為辛格教授安排了兩年後(2016年5月下旬)的第三度台灣之旅。這一次,我們敦請他於主題為「利他主義與菩薩思想」的國際學術會議上,向台灣聽眾發表主題演講:「有效利他主義:21世紀倫理」(演講題目:“Effective Altruism: Ethics for the 21st Century”),並於會議舉行之前,展開了三天的高峰禪林之旅。與我們同行的,有來自波蘭的Katarzyna de Lazari-Radek教授,幫我們擔任口譯的張瓈文(Doris)教授,以及負責接待辛格教授的銀行家陳雁智先生與夫人余瓊招女士。我們在南投霧社山上的菩提院,接受性廣法師與住眾們的盛情款待,並且依於辛格教授預先擬定的對談大綱,進行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的座談。
之所以會選在高山頂上(而非都會地區)進行這項座談,是因為辛格教授於來函中詢問:
  「您知道我們將在哪裡進行對話嗎?例如,在大自然中是否有一座佛教寺院,我們可以去到那裡,並在我們的交談間,享受在美麗的自然風景中漫步的樂趣?」(Do you know where we will have our dialogue?  Is there, for example, a Buddhist temple in a natural setting where we could go for this, and enjoy some strolls in a beautiful natural place between our conversations?)
  由口語而書寫,由兩造對談而口譯、聽打,兩者都是很吃力的工作。特別是面對著邏輯綿密、議題深廣的哲學論述,口譯與聽打就更形費事。這樣的半成品要著手處理,那是近乎「全面改寫」的心智工程,而尊敬的長者辛格教授,竟然寬容地獨力完成了英文初稿,這讓我既深懷感激,也甚感歉咎!
  張瓈文教授與康筠翎居士在不同階段,對本篇論文作出了中、英對譯的貢獻。而袁筱晴居士更是在其後全面接棒,不但仔細整理、爬梳了筠翎的舊譯稿,還在辛格教授與筆者書信往來的觀點討論過程中,隨時進行中英對譯的更新工程。她成了我們在整個新書撰寫與討論過程中,不可或缺的同伴。在此對她們謹致謝忱!

布莉安娜
  謝謝,這過程真有趣。順著這個話題,我好奇的是寫書過程中,幕後有沒有什麽精彩的故事發生?譬如在你們交流時,有沒有什麽有趣的軼聞或小插曲?對談過程中是否碰到觀念特別契合,或是觀念差異比較大的時候?

昭慧法師
  我們的對話大概一個晚上跟第二天上午就結束了,總共也就五到六小時,可是這本書中文版其實拖了5-6年。為什麽會這樣?你很難想像這中間有很多的麻煩,例如中文聽打跟英文聽打都同步進行,可是口譯過程中可能有些內容跟中文講得已經不一樣了。我正好又接玄奘大學社會科學院院長,然後又接宗教系系主任,行政事務忙壞了,當時還沒有找到筱晴幫忙,所以就擱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非常感謝辛格教授,他是一位大哲學家但是完全沒有架子,看我那麽忙就先處理英文版並整個潤稿。因為他看過,我們接下來就用英文版來進行接續的工作,可是英文版畢竟當場口譯,跟我講的難免有些地方落差很大,很多地方都必須再補充。後來認識筱晴就請她幫忙翻譯,在五年的時間裡,經常都是辛格教授把書稿處理好了給我看,我再回答。大概都會停留好幾周,因為有時候一忙也沒有辦法細看,等到停下來有時間回應給他一些意見,筱晴再翻譯傳給辛格教授。
  五年下來,我們之間的信件不亞於三十封。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辛格教授不但嚴謹敬業,而且非常謙虛,不會因為我是一個哲學界晚輩,而有一種大佬或長者的感覺。他非常平等,非常慈愛,非常體貼。我常跟他抱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您的信我擱了很久才回。」他告訴我說:「妳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瞭解妳的忙碌,沒有關係,妳放輕鬆一些。」
  他流暢深厚的文學造詣,把本來很粗糙的聽打稿梳理清晰,有時候他會針對某一些詞彙非常嚴謹地詢問,請我再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個意思。例如當我說聖者境界的時候,口譯的教授翻成saint(聖人),可是辛格教授就有很直覺的敏感,他認為這個「聖人」可能是基督宗教脈絡下談到的那些聖徒。他跟我確認,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我們是指這個意思嗎?因為他這樣提醒,我才會再跟他做一個詳細的解釋。例如「阿羅漢聖者」或者「菩薩聖者」,他們代表著什麽樣的一個意義,然後他才從這裡選出一個最適當的字填入文章。雖然拖了五年,可是在互動的過程中卻有很大的幫助,之前快速的對話還不夠嚴謹,等到他提醒的時候,我會再周密的思考,甚至就著他新拋出來的問題想到,原來還可以有這個角度,再用佛法仔細回答他。
  讀這本書的時候你會發覺,我們在每一件事情都有一些不同的見解,但是能夠彼此欣賞,不會用一種攻防辯論的態度去面對。我是一個佛弟子,當然用佛教「緣起中道論」的思維來看待每一件事情,包括每一種倫理爭議。但是辛格教授的效益主義,特別是最大化效益原則,其實也在問答中給我一個反思。例如:遇到一些倫理兩難很難避免殺生,也許你勉強自己不殺生,但可能會造成更多人的死亡,更多生靈的受害。那麼你會站在一個什麽樣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傳統的解脫道會非常嚴謹的說,任何時候都不殺生,這是對於不殺生最好的持守模式。但是在大乘佛教中卻看到一個比較開闊的見解,就是菩薩真的有可能為了保護多數人的生命而寧願殺了對方,而且不但保護無辜的生命,保護他們的家屬,也包括保護這個作惡的人,避免他下地獄。因此菩薩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寧願自己承擔這個殺業,「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乘佛教的寬廣在這裡。當我陳述這點,辛格教授非常開心,他覺得這裡面就有一些交集。
  對話中我們彼此的思維更加細緻,談到這裡的時候,會提到一個效益主義經常被質疑的問題,有一輛載滿乘客的火車停在車站,而且停在錯誤的軌道上。這時有一輛火車即將進站,而且來不及煞車。這時司機如果繼續行駛在這條軌道,勢必會撞上載滿乘客的火車。那麼,兩輛火車上的所有人可能都會遭殃,包括司機、包括撞進來的火車,可能大家都完了。此時你站在軌道切換器旁,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把開入月台這輛火車切換到旁邊的軌道。那條軌道是空的,只有一個無辜的孩子在那裡玩耍。如果你把開進來的火車切換至那條軌道,孩子會因此喪失性命,但是其他人得以倖免。這時效益主義者會選擇直接撞向那個小孩,用以保護這兩輛火車上的更多人。
  效益主義經常被質疑的就是選擇保護多數。當把菩薩這個故事跟那個故事去做連結的時候,發現到一個必須回過頭來問我自己的問題。就是菩薩寧願自己下地獄也要把那個惡人殺了,以免他殺害更多無辜。可是效益主義面對的質疑是,如果是無辜的人呢?如果是少數無辜的人,難道也是犧牲那個少數無辜的人嗎?而且菩薩是犧牲自己。可是我無法迴避一個問題,假設菩薩現在是在一個國王或者總統的位置上,那麽他不能只是犧牲自己,他必須作出決策。今天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以色列總理內坦尼雅胡,他們難道可以迴避這個問題嗎?這種公共領域的問題,不是講我去殺了一個有罪惡的人來保護很多的人,這樣一個故事就可以解決。菩薩終究要面對公共領域中如何去做兩難的選擇,這樣一個艱難的議題。
  我非常嚴肅的思考反思這個問題,佛弟子面對兩難議題的時候,如果只維持原先的一個框架,就是完全的不殺生,乃至於菩薩願意殺罪惡的人來救其他無辜的人。這些經典的故事雖然對我有啟發,但是不足以讓我去全然面對今天的議題,包括烏克蘭被侵略以及台海兩岸。於是我就更加的清晰的有了思維上的準備,去面對這兩年來發生的問題。

香巴拉員工尼可(Nikko)
  這個問題分為兩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在某些傳統中提到這個船長,或說這位菩薩殺人的故事時,事先說明這位殺人的船長並不是凡夫,而是登地菩薩。就這個例子來說,您也是這樣看待這位殺人的船長嗎?還是您認為動機發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您在書中跟彼得辛格談到殺人。他所抱持的效益主義關注的是有形的層面,但是他的觀點不包含業力。所以我好奇的是,當妳跟非佛教徒做這類討論的時候,妳如何闡述自己的道德觀中無形和業力的層面?
  抱歉,這問題有點長。

昭慧法師
  這則菩薩本身故事講的是釋迦牟尼佛,他過去生中成為菩薩。菩薩是不是都是凡人?這在部派之中有爭議,有一些部派認為菩薩也有聖者。從最嚴謹定義菩薩是凡人的部派(說一切有部)來說,我們姑且定義這位菩薩就是凡夫,他不是聖者。但是我認為凡夫菩薩在慈悲極致的時候,寧願自己因為惡業而受苦,也不要為了保護自己免於惡業,而眼睜睜看著更大的殺業發生。這個是後來我自己的反思。
  經典中有一則故事,講述了佛陀祖國面臨戰爭,堅持不殺生的釋迦族人在外敵來侵的時候,他們縱使有很高強的武藝,箭頭從敵人的耳邊,髮際,甚至馬匹的耳邊掃過去,但是都不射到對方。來犯的琉璃王嚇到,想要立刻退兵,但是他旁邊侍從告訴他說:「國王,你不要害怕,因為他們是佛弟子,他們是不殺生的。」國王就決定留下來。危急時刻,釋迦族有一個十五歲的青年奮勇去抗擊敵人,他打了大勝仗回來。可是這些迦毘羅衛的戰士們對他說:「不要以為只有你行,這些我們誰不會呢?我們為什麽「沒有這麽做?你難道不知道殺生是要下地獄的。」
  因為烏克蘭戰爭使得我重讀這則故事,發現有一些盲點是過去沒看到的,過去很理所當然的認為,護生就是絕對意義下的護生,但是當我重讀這則故事的時候,覺得講這些話的戰士們其實非常荒謬。他們平時用國家的俸祿來養活自己,他們明明知道他們的角色是武士,武士就有保護民眾的義務跟責任。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們想到的都是「我不要殺生,省得我下地獄。」最後選擇投降,導致迦毘羅衛國被屠城。那些戰士當時難道沒有想到,為了要保護更多的人,我寧願因殺業而下地獄。所以,如果沒有發展到Mahāyāna(大乘)那種哲學思維,那麼佛教是不圓滿的。
  另外我發現佛陀在整件事情中,並不是讓迦毘羅衛的人投降,而是在戰場上用非常溫和高超的情感去打動侵略者,希望制止他們的侵略。而且反覆制止了三次,到最後不得已才黯然離開。所以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在反侵略,而不是叫那些被侵略者躺平。我跟辛格教授寫了這本書以後,遇到了這些因緣的時候,我就更加確認,不是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自認為不殺生是對的。剛才主持人也提到動機,我覺得那個動機如果只是為了要保護自己,所以不殺是要避免下地獄,這樣的一個邏輯是有問題的。
  這次台灣在受到中國的威脅的時候,美國把我們當第一島鏈,非常重要的環節,不容許中共侵略,所以提供了非常多的武器。可是看到包括佛教徒在內的一些民眾非常緊張的認為,美國這樣做是不對的,這樣會招引中共對我們的侵略,會讓這個地方成為戰場。我立刻在公開的臉書上回應他們,我覺得你們這樣的反戰邏輯是不對的,更精確的講是要反侵略。反侵略備戰是非常重要的事項,如果備戰得夠嚴謹,讓對方覺得要付出太大的代價,那麽戰爭才真的有可能不發生。反之,如果為了怕得罪對方,所以讓自己完全在繳械的狀態,等著對方的悲憫,那麽可能讓全國民眾受到非常大的侵略威脅,乃至於更大的殺業。
  第二個問題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業力論在佛教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但是也經常無法理解或者被曲解,所謂無法理解就是,既然業力可能並不是今生才兌現的結果,那對於一個甚至連來生都不相信的人,你如何跟他講業力這些事情。被曲解就是認為今生所有的遭遇都是過去生的報應,這樣的宿命論跟佛法的緣起論相去甚遠,而且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造成受害者的二度傷害,很像受害者是業報現前,所以加害的人是應該要加害他的。這是業力論的一個極致的發揮,而且在社會上確實發生過這樣的問題。
  不要說台灣,印度那樣充滿種姓歧視的社會,都可以看到業力論的陰影。例如:認為低賤、低下種姓的人,就是因為他的業力來到了這個世間,所以就要受這些苦。於是沒有一個佛弟子有動力來為那些低下種姓,所謂的untouchable(賤民階級)去奮鬥,去改變他們的命運,包括他們自己也沒有想要改變。他認為這是我的業力,旁邊的人也不認為需要幫他改變業力,因為這涉及到social justice(社會正義)。所以不要說是非佛教徒,即便在佛教徒之間,我對於業力論還是非常嚴謹的。無論是佛教徒還是非佛教徒,我都會這麽說:人生的所有遭遇可以分成三種狀況,一種狀況是宿因,就是過去的業力;一種狀況是現緣,就是當前的因緣條件導致現在這個狀況;第三種叫做共業,就是一個社會裡面的共同趨勢,人心的共同所向,輾轉、輾轉像蝴蝶效應一般,終於出現了一個大的災厄,或者是天災或者是人禍。
  這三者要從不同向度看問題,不能全部都歸結到宿業。例如當甲殺了乙的時候,有可能確實是因為乙過去殺了甲,可是當你直接這樣說的時候,乙如果不是佛教徒他會非常反叛。所以我們還是要從甲殺了乙當前這件事情去探究因緣,然後解決問題。甲是不是精神狀況出了問題?如果精神狀況出問題,從佛法的角度是可以從輕處理的。如果是惡性蓄意謀殺,就要更重加刑責。整個過程中的心理、行為都要考量進來,這樣才能構成一個為社會正義而努力的公共秩序,否則會變成無形中幫助加害者,再捅那個受害者或者受害者家屬一刀。
  至於共業,共同的趨勢當然是更大的一種業力,確實很難挽回,但是佛弟子不能夠坐以待斃,必須盡量一個人發起,兩個人共同響應,三個人慢慢聚集成更多人,產生巨大的共願,才可能用共願來斷掉共業。很多場合你都可以找到這樣的一些證據。雖然並不是所有的共業必然能轉,但是共願有多大共業就能夠轉掉多少。例如台灣原來是一個比較專制獨裁的社會,但是透過民主人士的共願,一直不斷的呼籲努力,終於形成台灣今天的民主自由社會。如果大家都認為那個共業就是不能動的,我們只能坐以待斃,那就什麽都不要動。在台灣佛弟子加入民主運動的人比較少,這也是我長期加入民主運動的原因之一,我發現佛弟子們經常在這一部分是不作為的,那麽除了恐懼、冷漠、怕麻煩,還有一些是屬於觀念上的,認為這是業力或者是共業,所以不能轉的。

尼可
  非常感謝昭慧法師的回答,謝謝法師與筱晴。我知道台灣現在很晚,謝謝妳們熬夜。

昭慧法師
  沒有問題的。謝謝。
持人
  再次感謝法師。今天真的很榮幸邀您來跟我們聊聊,我們誠摯希望您的志業繼續推動,越來越成功。也盼您繼續以佛法引導這個世界產生更多正面轉變,並且讓地球成為所有人安居樂業之處。

昭慧法師
  謝謝。我的能力很有限,只能做我能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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