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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爛陀千年傳承台灣相會!智慧磨刀石

──前所未有以華語示範辯經的研討會

 

        間:2021124

主辦單位: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

                            玄奘大學宗教與文化學系

                            藏傳佛教研究中心

記錄報導:鄭凱榕

 

總論

在以大唐玄奘法師為名的玄奘大學,「辯經」作為智慧的磨刀石,可遠溯至千年前印度吉祥那爛陀佛教大學的悠遠傳承,藏傳佛教不分教派與漢傳佛教在千年後的台灣因緣具足交融而現的佛教盛會

由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指導,玄奘大學宗教與文化學系及藏傳佛教研究中心主辦的「智慧磨刀石――藏傳佛教辯經學制華語示範暨研討會」,於124日在該校圖資大樓慈雲廳舉行並進行直播,研討會以華語示範藏傳佛教辯經學制,並探討辯經為華語世界及漢傳佛教帶來的啟發與展望。此次報名人數創新高,根據主辦單位玄奘大學表示,中午便當訂了400個,可說是慕教心切,盛況空前。

這如此殊勝的辯經研討會,是由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格桑堅參發起,除了玄奘大學主辦外,尚有中華民國三學佛學院、台灣國際藏傳法脈總會、台灣國際藏傳佛教研究會協辦,並得藏傳佛教五大傳承世界祈福法會原籌備會贊助。

上午的開幕式,由玄奘大學校長簡紹琦致歡迎詞、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格桑堅參開場致謝,專精唯識學的劉宇光教授說明本研討會的重要意義。玄奘大學宗教與文化學系及藏傳佛教研究中心主任昭慧法師提及本次殊勝活動的偶然與必然。

協辦單位國際藏傳佛教研究會代表堪布慈旺仁珍、贊助單位藏傳佛教五大傳承世界祈福大法會原籌備會負責人宮渤仁波切,以及主要嘉賓覺囊嘉察法王確吉囊瓦仁波切,不約而同提及那爛陀的傳承與佛陀教語:「比丘與智者,當善觀我語,如煉截磨金,信受非唯敬」,說明真正的佛弟子並非迷信,而是透過辯經的縝密思考與辯論以理入教。

開幕式的最後以哈欣仁波切與堪布師諦薩嘎以藏語進行「般若」的辯經示範作結,由如王法師進行中文的現場直譯解說。我們可以藉此一觀藏傳佛教傳承千年的教育方式「辯經」的風采。

緊接著舉行上午的研討會,邀請到台北藏傳佛典協會會長洛桑蔣千譯師、玄奘大學藏傳佛教中心主任昭慧法師、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佛學班導師見悲青增格西、尊者達賴喇嘛華語翻譯蔣揚仁欽博士,分別說明量論的傳承及如何銜接那爛陀的傳承利益華人學習者、辯經學在華人世界的啟發與展望、藏傳佛教辯經學制及對修行的意義,以及「西藏邏輯學」與「減緩生活煩惱」的關聯性。

下午則以「五部大論」為主題,首度由格西、堪布、佛弟子使用華語演示「辯經」。開頭先播放洛桑蔣千譯師製作影片辯經語言入門和思維技巧」,並講解「辯經論式之應用」。接著由蔣楊貢噶與丹增南卓仁波切以華語示範「戒律」辯經;曲望格西與堪布元滇嘉措示範「般若」辯經;格西見悲青增與格西丹巴堅贊演示「中觀」辯經;格西洛桑慈仁與法寶格西辯論「量理」;格西羅桑堅贊與格西羅桑遠登示範「阿毗達摩」。而在家佛弟子何湘婷和邱相勻則展示了「攝類學/小理路/第一科判/辯論紅白顏色」。

與會大眾對於辯經語言不甚熟悉,但過程中辯論者對回答者間快捷迅速的應對,辯論者對回答者「快!快!快!」的催促詰答,對回答者周遍上打「囃!」、對佛子猶如雞生蛋、蛋生雞的交互辯詰……都深深吸引了與會者的專注,且時不時響起鼓掌與爆笑。透過辯經的過程,邏輯思維如此反覆鍛鍊、磨打,對於趨入實相將有莫大的助益。

開幕式

上午8點半起,圖資大樓門口國際佛教旗一字排開,引導僧俗會眾進入報到。此次報名人數創新高,根據主辦單位玄奘大學表示,中午便當訂了400個,可說是慕教心切,盛況空前。

玄奘大學校長簡紹琦致歡迎詞

開幕式上,玄奘大學校長簡紹琦致歡迎詞時表示,就辯經來說多用藏語來進行,此次使用華語來進行頗具挑戰,必須要建接兩種語言中的相關語彙,因此今天的研討會很有意義,感謝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一直以來的合作,希望未來能繼續有更深入的交流。

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董事長格桑堅參開場感謝

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作為指導單位,董事長格桑堅參表示對所有籌辦單位及會眾表示最誠摯的感謝。他表示由於COVID-19疫情的原因,很多工作沒能開展,但3月份來台灣後的第一次訪問就是玄奘大學藏傳佛教研究中心及宗教與文化學系,因為有很多藏傳佛教的僧人來此學習,爾後更順利考入政大博士班。喇嘛們到了台灣以後應該如何開展弘法事業,已經成為基金會的任務。

格桑堅參說,在和基金會的同事、法師討論後,了解了藏傳佛教在台灣的狀況。他深以為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有系統地開始學習藏傳佛教五部大論開展的時機!當今正好已有很好的中文基礎,也有很多台灣弟子進入印度藏傳佛教各傳承的佛學院,且已在台灣翻譯了很多佛典,「在這個背景之下,要採用什麼方式來讓藏傳佛教在台灣生根發展?我認為應該用『辯經』的方式來開展。」

格桑堅參感謝台北藏傳佛典協會會長洛桑蔣千譯師、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佛學班導師見悲青增格西,由於他們翻譯大師的經典,特別是辯經方便的理路,並持續厚植教育佛弟子、開展對五部大論的學習,再加上玄奘大學的資源、國際藏傳佛教研究會、國際藏傳佛教法脈總會的襄贊,今天才能夠因應這樣的機遇,舉行如此殊勝的研討會。「我們希望辯經的理論能不能變成一個課程?或是做成一個示典,以辯經的方式學習其他如科學等學科,這將是佛學精華的展現。」

格桑堅參最後特別感謝台灣的藏傳佛教信眾,從1980年代藏傳佛教進入台灣直至現在,藏傳佛教各大傳承的佛學寺院在印度之所以得以重建,均仰賴台灣信眾給予極大的幫贊支持。

劉宇光教授致詞

從事佛教哲學研究的劉宇光教授則提及「今天是重要的一天、重要的開始」,這樣的研討會在台灣前所未有。劉宇光教授認為,藏傳佛教的理論和實踐上的特色,也是時候以比較有系統的方式引入漢傳佛教和中文世界了。

劉宇光教授指出,藏傳佛教的辯經一方面繼承了印度攝類學,但亦有所差異:藏傳佛教裡面「教育」的成分比印度更為純粹。古典印度宗教的辯經,無可避免會出現競爭場面,當年玄奘大師就曾遇到;但到了藏傳佛教,辯經就成了教學的方法。

劉宇光教授說明,藏傳佛教的辯經主要是「因明量論」。陳那大師的著作,千年前玄奘大師帶了一小部分回來中土,但也有很多沒有翻譯。而法稱大師的著作則是完全沒有進入漢傳佛教,所以漢傳佛教裡面的因明量論可說是相當不完整的。但藏傳佛教在過去的一千年,在實踐與研究上已經有充沛的經驗,可為漢傳佛教帶來重要的影響。

國際藏傳佛教研究會代表堪布慈旺仁珍致詞

國際藏傳佛教研究會代表堪布慈旺仁珍指出,因明學即是邏輯,是以辯經的方式展示。因明,是真正能開啟五部大論的鑰匙。自龍樹菩薩師徒、無著菩薩、陳那菩薩兄弟,因明是學習通曉佛陀智慧的基礎。玄奘大師也是那爛陀寺的弟子,我們今天能在玄奘大學延續法脈、傳承那爛陀的智慧,相當殊勝難得。

當今的佛教,越來越重於修法法會,而對於顯明經論的學習卻越來越少,也就是說真正意義上的佛教徒越來越稀有。堪布慈旺仁珍表示,「如何能成為佛弟子?如何能成為那爛陀的佛弟子?是我們反思的重點。」透過因明、透過經論,這樣的邏輯思維方式,能明辨是非、觀察世事,對世間法也是受用無窮,適用於任何一門科學也都可行。堪布慈旺仁珍希望這是第一屆的研討會,未來能不間斷地持續舉行。

藏傳佛教五大傳承世界祈福大法會原籌備會負責人宮渤仁波切致詞

藏傳佛教五大傳承世界祈福大法會原籌備會負責人宮渤仁波切表示,佛法指的是教證二法(註:亦即「教正法」及「證正法」),而辯經是讓我們儘速了悟經典的方便法門,也是佛弟子開展智慧的最佳學習方式,「當知解脫賴於自己的聞思修持」。宮渤仁波切引用佛陀法語:「比丘與智者,當善觀我語,如煉截磨金,信受非唯敬。」說明佛陀告訴我們,佛教不是迷信、盲目相信。

宮渤仁波切說,我們都是佛陀的弟子,而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均傳承自印度那爛陀寺高級大學。今天這場在玄奘大學舉行的殊勝活動,那爛陀寺歷代傳承上師都一定會感到非常歡喜。讓我們互持佛陀珍貴的傳承,不分教派、國界團結在一起。他代表藏傳佛教五大傳承世界祈福大法會原籌備會共襄盛舉,將此殊勝功德迴向給那爛陀歷代大師與十七大班智達。

玄奘大學藏傳佛教研究中心主任昭慧法師致詞

玄奘大學藏傳佛教研究中心主任昭慧法師表示,這場殊勝的活動,可以說是偶然,但似乎又有一些必然的軌跡。

首先說偶然,玄奘大學能與藏傳佛教系統結緣可以說是偶然的因緣。由於玄大獲評選為教學卓越大學,開始得以超越學歷的限制,招收專業學生進研究所就讀,沒有想到藏傳佛教的格西可以此管道進入玄大研究所就讀,而能與藏傳佛教結緣。昭慧法師指出,玄大的眼光不僅只放在使格西們獲得世俗學位,而是看重格西們有很強大的能力推動研究,進行漢藏佛典的翻譯和溝通。

接著昭慧法師談到偶然的會遇中有必然性。漢藏佛教均來自那爛陀,而玄奘大學是紀念唐朝第一位留學生玄奘,「有這樣的傳承、以玄奘為名,而我個人是學習、教學玄奘大師那爛陀傳承的唯識學。遙遠千年的事情,冥冥中在台灣相會。」

昭慧法師非常感謝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玄奘大學藏傳佛教研究中心與達賴喇嘛西藏宗教基金會合作了「認識西藏特展」、小場及大場的演講,這次的研討會是第三次大型的活動。昭慧法師認為藏傳佛教的辯經非常有意義,這次格桑堅參董事長主動提出辦一場辯經,基金會不只是指導單位而已,盡心盡意地聯繫各位格西、堪布,投入人力、財力籌辦,方有此盛會。中午便當因報名人數激增,訂了400個便當,這是很好的起點。

主要嘉賓覺囊嘉察法王確吉囊瓦仁波切致詞

主要嘉賓覺囊嘉察法王確吉囊瓦仁波切表示,這次由玄奘大學藏傳佛教研究中心籌辦的會議,是非常重要、有意義的會議,他感謝並非常榮幸參加。

這次所要探討的主題是關於「辯經」——探討證因的辯論,不僅是在藏地,過去在印度也將辯經視為主要關鍵的修行方式,「我們曉得我等導師釋迦能仁王過去在廣大漫長的歲月中累積資糧,最後在印度成正等覺。雖然在佛世尊所宣說的顯密經續中沒有直接宣說關於辯論的內涵,可是有很多宣說關於心智科學的內涵」。

到了後來由偉大的班智達陳那論師推展關於辯證、整合教理邏輯這方面的事業。不僅如此,到了世親論師他們的弟子也都繼承了這樣的學風,不斷把這樣的辯論模式制度延續下來。然後到了法稱論師就開始將《量論》的內容發揚光大。法稱論師的《七部量論》中,除了三部(屬於軀幹)的根本論點(註:《釋量論》、《定量論》及《量理滴論》),以及(四部)相關的肢分論點(註:《因滴論》、《觀相繫論》、《成他續論》及《諍理論》)

在《量論》的相關範疇當中,《釋量論》被認為非常主要的一部論典。後來當佛教傳入藏地之後,本來在聖地印度的這些辯論的傳統也隨之進來了,在同一時期也有相關辯論的發展,但是最主要的發展還是到了後一時期,包括了噶當派和薩迦派的祖師,以及後續越來越多的僧眾參與其中。所以在雪域藏地當中如此風氣不斷發展,直至今日也是如此使得教法得以廣弘。

相關的論點、注釋也非常廣泛,有數百上千的智者都在這方面進行研討。在因明辯論當中,量論(註:梵語pramāṇas,古印度知識論術語,意指正確的認知,或正確的知識來源。在印度教與佛教中都有使用,用於哲學辯論場合)的傳統是在印度就已經開展,當中也與許多宗派的教徒、學者有所交流。

對於外境的探討也做了許多辯論,比方說什麼叫現量(註:梵語pratyakṣa-pramāṇa,意指經由各種感官體驗或經歷進而覺悟、體悟所印證的知識)、什麼叫比量(註:梵語Anumāṇa-pramāṇa,推論、推理之意),均有很多發展。

在量方面有所謂的如量的本師、如量的教言、如量的教法,以及如量的實修,有這四類合乎量的標準的檢驗。歸納而言,在導師佛陀開創出教法以後,逐漸地開產出三個傳承,就是漢傳、藏傳,以及南傳。所以現在在場的大家是藏傳的這個系統作為主軸,特別是針對因明量論的部分進行學習跟研討。

總而言之,量論的重要性在於幫助我們瞭解實相,我們要了解實相的渠道,包括了能夠用教言、理路,還有量論的方式來趨近它,所以這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本師佛陀對於諸比丘的教誡(註:「比丘與智者,當善觀我語,如煉截磨金,信受非唯敬。」),必須要像檢驗黃金一樣用鍛燒磨等等的方式,而不是直接地就全盤接納或因恭敬而接納佛陀的話語。

就像這裡面所啟示的一樣,我們一開始要趨入教法,就應當由理而入,那麼不管是要去親近佛陀的教言之法,或者是證悟之法,以理為入門這是非常重要的。當然在詮釋或是相關的立宗辯駁上,大家或許稍有不同,在印度或藏地傳承略有差異,可是大家都是這麼一個求真的目的。所以就是在這樣一個追求真理的瞭解情況之下,對於教法進行研討。

所以就像偉大的導師釋迦牟尼佛所說,我們要趨入教法乃至於最終要住持教法,就必須要以理路而趨入,就像現在我們對於理路、對於證理進行研討,對於證因進行安立,之後才能對教法有妥善的了解。

這次在玄奘大學舉辦也非常有意義,因為玄奘大學是以玄奘大師為名。玄奘大師在藏地也非常有名望,大家都稱之為唐僧大德。他是留學於吉祥那爛陀寺,他所處的時代大約於藏王松贊干布的前後期,也就是在吞彌桑布扎大譯師那個時代。藏地先後出現了許多偉大的譯師,他們也都前往聖地印度留學,他們主要留學的地方也是那爛陀寺。所以我們可以說,大家都是同一個本師、同一個教下的成員,甚至可以說是同一個寺院傳承之下的,因此大家一致來護持、研究教法是非常有意義的。再次向玄奘大學主辦單位及所有籌辦單位表示謝意,最後祝願一切以達賴喇嘛尊者為首的持教大德都能長壽健康,所有的弘揚佛法的事業都能獲得廣揚。

藏語進行辯經示範

哈欣仁波切與堪布師諦薩嘎以藏語進行「般若」的辯經示範,由如王法師進行中文的現場直譯解說。我們可以藉此一觀藏傳佛教傳承千年的教育方式「辯經」的風采。

仁波切和堪布以《現觀莊嚴論》的根本頌開頭,辯論者簡稱為「甲方」,回答者簡稱為「乙方」,辯論者去問回答者的問題,從造論的意義、目的乃至所詮,如剝洋蔥般一層一層進行詰問。

研討會

洛桑蔣千譯師除了製作影片說明了量論的傳承,更以自己的學經歷出發,說明在印度求學時進入辯經場的準備、辯經場上智慧磨刀交會出的火光,更有助於深入學習佛典大論。

昭慧法師則針砭漢傳佛教中的弱點,包含重經輕論、不顧系統理論的定義拿來就用,強調會通圓融卻因此欠缺精密的辯證揀擇。而漢傳佛教習慣單向的說法,強調權威,反而無法腦力激盪。這些均可以透過藏傳佛教傳承千年的「辯經」加以增益補強。

昭慧法師認為當代是以對話取代了戰爭,對話與辯經不同,辯經有共許的經典,對話則無。她以與彼得・辛格(Peter Singer)教授對話為例,對話之時當對方質疑來世輪迴的時候,她則以「共許」的經驗出發,說服對方科學證明的是偏稱命題,而非全稱命題。因此科學無法證成輪迴,並不等於證實真的「沒有來世」。既然無法證實,那麼只能擱置。因此,對方的立宗,很可能與自己南轅北轍,但透過對話,依然可以「理解」彼此的理論架構與推理過程。

見悲青增格西接著說明在藏地關於辯經的學制,他指出色拉傑與色拉麥兩個學院,以及分院下的康村,都有他們各自的辯經學制。這些學制各不相同、非常詳細且過往均為口傳不落文字,一直到現代才書寫下來。而1959年到了印度,又因地制宜而有所改變,但耆老的口說傳承依然述說著數百年來的日月星辰所鍛造出來的學制。見悲青增格西小結道,「學制這種東西,是實際操作時必不可少,但是演講時,似乎沒有辦法多講什麼。」

見悲青增格西指出,辯經是用遊戲的方式學習經教、任何東西的方法。他認為,任何題材、任何時間、不分僧俗都可以辯經,也不一定要侷限於佛教典籍。他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為例,說明只要善習辯經的因明思考,不用學很多東西也可以透過這套因明邏輯進行深入的理解。重點是要記住:「辯經目的不為獲勝」,切記不要胡纏爛打,盡量理路清晰。

蔣揚仁欽博士以「一切煩惱缺乏真相依據,都是源於錯覺」為例,說明如何運用西藏的邏輯。他分別以「應成論式」與「因明論式」舉例切入,說明辯論的邏輯有助自心與煩惱對抗。

蔣揚仁欽博士另外說明了這套辯證方式的起源考據:范德康教授與小野田俊藏教授認為西藏辯論語言來自洽巴・法獅子的「攝類」,但是洽巴・法獅子的18本著作出土後,學者卻說找不到其中有「辯論論式/語言」的記載。蔣揚仁欽結論則是,創造辯論語言是西藏祖先的大智慧,可避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窘境。

華語辯經示範

下午則以「五部大論」為主題,首度由格西、堪布、佛弟子使用華語演示「辯經」。開頭先播放洛桑蔣千譯師製作影片《辯經語言入門和思維技巧》,並講解「辯經論式之應用」。接著由蔣揚貢噶與丹增南卓仁波切以華語示範「戒律」辯經;曲望格西與堪布元滇嘉措示範「般若」辯經;格西見悲青增與格西丹巴堅贊演示「中觀」辯經;格西洛桑慈仁與法寶格西辯論「量理」;格西羅桑堅贊與格西羅桑遠登示範「阿毗達摩」。而在家佛弟子何湘婷和邱相勻則展示了「攝類學/小理路/第一科判/辯論紅白顏色」。

透過五場華語辯經的演示,我們可以知道辯經當中的三個重要概念是:有法(被判斷者)、所立法(被判斷成什麼)、因相(判斷的理由)。以此三概念,判斷出其中的邏輯。並透過學習辯經的語言,提問時使用「理應」;而回答時,認同就回答「承許」,不認同就回答「何以故」,還有第三種回答方式:「猶豫(疑)」。

而立宗者提問的方式,則是:「因為是○○之故?」至於回答的方式,一般來說也有兩種答法,分別是「因相不成」與「不周遍」。所謂「因相不成」,代表「有法」不是「因相」——被判斷者不是判斷的理由。而「不周遍」,代表「有法」是「因相」,但「若是因相,不一定是所立法」——被判斷者是判斷的理由,但反而言之,如果是判斷的理由,不一定是被判斷成什麼。

雖然與會大眾對於有法(被判斷者)、所立法(被判斷成什麼)、因相(判斷的理由)等概念初認識,對於承許、何以故、猶豫、因相不成、不周遍等回答亦不甚熟悉,但過程中辯論者對回答者間快捷迅速的應對,辯論者對回答者「快!快!快!」的催促詰答,對回答者周遍上打「囃!」、對佛子猶如雞生蛋、蛋生雞的交互辯詰等,都深深吸引了與會者的專注,且時不時響起鼓掌與爆笑。透過辯經的過程,邏輯思維如此反覆鍛鍊、磨打,對於趨入實相將有莫大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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