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誓雙月刊 |

十九日「弘誓參學之旅」趣事點滴

李卓儒

【編按】

     李卓儒小朋友來自香港,年方十三,其母與耀行法師熟識,聽聞法師計畫作台灣參學之行,而向母親要求與法師一同前來。來到學院之後,除了參加禪七之外,還聆聽了昭慧法師的「阿含講座」。兩個課程均全程參加,不遲到,不早退,深感法喜無量,並稱願意明年暑假再來本院學習佛法。其善根之深厚,令學團師父們讚嘆不已!卓儒返港之後,將其來台參學感言傳來,其字裡行間流露著對佛法的無限欣慕。十三歲的小朋友,能呈現這樣深度的佛法體會,殊屬難得,因茲將本文刊出,以饗讀者。

     19天的時間,如果與漫漫人生來作比較,可以誇張的說句:「連打個噴嚏的時間也不如。」可是,我就是從這段「連打個噴嚏的時間也不如」的日子中,於弘誓學院內,得嘗佛法的清涼,得以明白世尊——釋迦牟尼的弘法歷程,得以脫離俗世,享受難得的清靜,得以沈浸在法喜之中......。

     為何會認識弘誓?這等問題,我當然不需要在本文中為大家一一說明,我寫本文的目的,是想以自己低劣的文筆,與大家一起分享我在弘誓生活的19天中,所發生的趣事,和一些生活感言。

     記得第一天到弘誓學院,是在深夜的時間,那時候學院的常住眾大都已進入夢鄉。夜幕低垂,樹葉在涼風的吹擺下發出「沙...沙...」的聲響,樹影落在柔和的燈光下,輕輕的擺動,竟有少許詭異的味道!那時候,我隱約看見一位法師的影子,她可能是回尊悔樓作息的常住眾,我本對那位不知名的法師不太注意,但在旁的耀行法師突然問了一句:「不知道那位法師是誰?」就是這一簡單的句子,令我又重把注意力放在那位法師身上,這時車子已經慢慢駛近她附近,她感覺到車子前的大光燈在照射著自己,她轉身回看,我想不到,這位不知名的法師,竟是現今台灣佛教界中,鼎鼎大名的昭慧法師!那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真的想不到,第一天到弘誓,就可以與昭慧法師見面!

     這時車子已經停下來,我到車後把自己的大背包提下來,這時,我實在不知所措!因為我太緊張,所以走到一個被樹影蓋住的位置上,呆呆的站著。耀行法師、彰妙法師和昭慧法師已經開始攀談起來,感覺就像久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我則繼續顫抖著。這時,昭慧法師開始留意到我的存在,我這時緩緩從樹影中步出,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昭慧法師面前,輕輕用華語說了句:「你...好...!」,我當時過於緊張,說一個這麼簡單的問候語,也講得口齒不清,而昭慧法師只是微笑著,不久,她就立即帶我和耀行、彰妙法師三人到法印樓樓頂的禪堂中,一起禮拜佛陀聖像,昭慧法師和耀行、彰妙法師繼續交談著,我則是傻傻的站著,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到了法印樓樓頂上,昭慧法師帶著微笑的面容跟我說:「來,一起禮拜佛陀聖像。」我用模糊的聲音說道:「我...我不會拜...。」她則回答我:「不打緊,你跟著我們一起做就可以了。」一切儀式都做好後,昭慧法師再帶我和耀行法師、彰妙法師到尊悔樓,為我們安排好房間作息。

     這是我與昭慧法師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昭慧法師給我的第一印像就是--熱情好客,為我們安排好房間,為我們張羅電熱蚊香等的物品,以防我們晚上睡眠的時候被其他東西滋擾,跟以往我所幻想的昭慧法師有很大的不同。我以往未認識法師前,總是覺得她十分嚴肅刻板(這句不要讓昭慧法師看到!),但是接觸了昭慧法師之後,我才知道,自己以往的想法是大錯特錯的。

     在開始禪修活動之前的十幾天,我都是睡在尊悔樓的房間中,記得尊悔樓是兩道門供學眾出入,一道是正門,另一道則是側門,學眾大都是用側門出入。我剛開始也不例外,可是後來我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側門外有一間小狗屋,住了一隻小狗,名叫波羅,這隻小狗樣子可愛得很,但是卻有一個習慣,就是只要我一進入牠的視線範圍之內,牠就會高聲吠我,這是什麼原因,我也不太知道,可能我是陌生人吧!牠剛開始吠我的時候,我都不太在意,但後來我發現,牠的吠聲是衝著我而來的。

     這下子我覺得麻煩了,只好另想辦法可以讓我出入尊悔樓。後來,我想了一個方法,就是從房間中的落地大玻璃窗進出尊悔樓。這樣,波羅不會發覺我,就不會吠我了。

     但波羅也「進步」了,牠不用再靠眼睛來識別我是否存在,而是用耳朵。往後的日子中,我即使沒有進入波羅的視線範圍之內,但牠都會吠我,因為牠聽到我的腳步聲。

     到了這個地步,我得再想辦法,我又想到了,就是每次要進出尊悔樓的時候,我都不穿鞋子。這個方法有效得很,牠連我的腳步聲也聽不到了,就不會再吠我。不過這個方法有利有弊,經常赤腳行走,弄到我的腳板都黏滿了灰塵,骯髒得很,每次一回到房間,都必須用清水洗洗腳板,才能在房間走動。後來我知道,原來正門也會打開供學眾使用,於是我就不再用上述方法出進尊悔樓了。直接從正門進出,比起以往的方法來說,輕鬆得多了。

     剛到台灣的時候,我都只是懷著學習的心情,並沒有想過,要到台灣什麼著名景點遊玩,可是在臨離開弘誓的前一天,我卻有幸一到台北市的故宮博物院參觀。這要感謝傳法法師,當時我要到中正國際機場,辦理一些入台證延期的事宜,昭慧法師得知我快要離開台灣回香港,就與耀行法師和彰妙法師等人討論,是否應順道帶我到什麼台北市的名勝參觀一下。這個時候,傳法法師在場,她向昭慧法師等人建議,帶我到故宮博物院一遊,昭慧法師她們聽了傳法法師的意見後,就問我意下如何?我說:「沒有問題!」就這樣,我終於有幸參觀聞名中外的台北故宮博物院,算是到此一遊吧!

     如果說在弘誓,每天快樂的時間是在哪兒,我會說是午餐時間。原因不是午餐時可以大吃大喝,而是每天午餐的時候,都有兩個人陪我暢談天下大事,這兩個人,就是慧宗法師和德風大姐。基本上,我午餐時吃的東西不多,可是卻要在齋堂中呆一段時間才願離開,為什麼?就是因為慧宗法師和大姐,每次午餐的時候,我都會與她們暢談生活雜事等話題,好不愉快!每每聊到一個多小時過後才願走開。可以說,大姐和慧宗法師是我在學院中的摯友。尤其是大姐,她是昭慧法師的親人,是加拿大華僑,每跟她談話的時候,總會感到有種親切感,當然,這可能是因為她會說我的母語——廣東話的緣故吧,而慧宗法師雖不懂說廣東話,但與她用華語交談,問題亦不大,只是我的華語能力比較低,有一些字眼不會說。現在回想,我還有一件事要感謝慧宗法師,感謝她在某一夜中,給我一杯冰凍的可口可樂,一解「思鄉之愁」(香港有太多的可口可樂廣告,而可口可樂也是我們香港人生活的一部份)。

     在學院中,除了慧宗法師、大姐和昭慧法師給我的印象較深之外,還有一位法師給我的印象也很深刻,就是弘誓的院長——性廣法師。我對她的印象一樣很深,原因是她的幽默。她是禪修活動的主辦人,禪修活動共計七天,每天要靜坐八個小時,經過八個小時的靜修後,每天晚上性廣法師都給我們進行大堂開示。這時候,她會講出一些我們在靜修中常見的問題,然後又再為我們提出解決的方法。可是她並不是使用沉悶刻板的方法為我們講解,而是用幽默的方法。即使有些學眾平時靜坐得太辛苦,愁容滿面(我必定是其中一員),到了大堂開示的時候,也必定會變得笑容滿面。但在幽默的同時,性廣法師亦不會忘記向我們講解禪修的真正意義。感謝性廣法師,多日來的講解,令我可以從禪修中找到心靈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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